魏征连连点头称是。
魏征快步走了出去,一声令下,让在场的马家村的村民们全都起身,他带着士兵们离开此地。
魏征前脚刚走,村正马立群顿时被吓得瘫躺在了地上,三家的人想要尽快将马立群从地上搀扶起身。
然而马立群却已经是半分都动弹不得,怔怔地瘫倒在地上,似乎意识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经此一事,马家村的村民们都对李恪毕恭毕敬,谁都不敢招惹他。
而且马立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为自己所做下的错误的决定而感到深深的懊悔,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倘若自己被官兵带走了,那么马家接下来的路到底还要怎么走?
要知道,他是整个马家的顶梁柱,甚至于也是马家里面所有的人混得最好的一个。
他虽然只是马家村的村正,一村之长罢了,然而即便如此,也已经能够凌驾于所有马氏一族众人之上。
当日王若兰和王若萍姐妹二人亲自做了一大桌酒菜,邀请薛仁贵和刘清峰二人坐下来吃。
薛仁贵和刘清峰这两日以来在刘九松刘大人府上始终都下棋以及打牌,虽然乐得其所,可是却始终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
李恪眼见两个人狼吞虎咽的,于是便问道:“你们两个在刘大人府上难不成是过得不好吗?怎么饿成这个样子?”
薛仁贵只顾着低头吃饭,将放在嘴里面塞得满满的,根本已经顾不得说话。
而刘清峰则是说着:“哎呀还是别提了,这两日以来我和薛队长无时无刻都担心着那位刘大人,到底有没有把烛龙寨的事情汇报给上面。”
“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啊?成日到晚的就是焦虑了!嘿嘿,徐大富和张青天这两个兄弟倒是不错,整日里又是吃又是喝,潇洒的很呢!”
王若兰听刘清峰这么说,连忙问道:“他们两个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刘清峰笑道:“刚才我准备和魏征大人来马家村时本想要将这两个兄弟一起带上的,结果这两个兄弟刚刚走出门来,直接“扑通”一声应声倒地了。”
王若兰心中一紧,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刚一出门就倒地了?”
刘清峰笑得合不拢嘴,说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这两个家伙整日里不停的喝酒,除了陪我们两个人下棋,就是喝酒。”
“直到今日魏征大人来到刘大人府上之前,这两个家伙一觉睡醒结果又是五斤黄酒下肚。”
王若萍称目结舌地道:“啊?这未免也太能喝了吧,刚一睡醒就是五斤黄酒下肚了?”
刘清峰瞥了瞥嘴,夹了一筷子韭菜,塞进嘴里,点头说道:“姑娘,你可实在是有所不知,这两个家伙简直可说是千杯不醉!”
“您就是没有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人怎么喝酒的,如果是看到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喝酒的,一定会吓一跳!”
王若萍笑着说道:“该是如此,嘿嘿!该是如此。”
这一顿饭吃得李恪和王若兰心猿意马,他们两个人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在今日之前,李恪时时刻刻都担心着,刘大人到底能否会把烛龙寨的事情告诉给他的姐夫魏征。
就即便是告诉给了魏征,魏征又能不能告诉给陛下?
这两日里的疑问,反反复复的在李恪脑海当中盘旋着,直至此时,终于算是烟消云散了。
按着魏征大人所言,李恪猜想之下应当不日便可以回宫了。
李恪等着这一刻实在等得太久了,要知道,长安城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其实他此生根本就不可以离开长安城,一旦是离开了长安城,意味着自己的报负再也无法施展。
而且最好是永远离开长安城,唯独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做那些想做的事情。
这顿饭吃完之后,王母和王若萍两个人在厨房里面刷碗,李恪等人则是在厅中坐下。
王若兰问道:“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李恪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李恪想了想,说道:“暂时还是在你家里面呆着,过个一、两日,到时应该就可以回到我父皇身边了。”
王若兰轻声一叹,丝毫不顾及身边还坐着刘清峰和薛仁贵,说道:“我自然是为你感到开心啊,毕竟这样的话你的心愿就算是了结了。”
“可是奴家早就已经离不开你,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王若兰的叹息声很是让李恪心疼,李恪便叫王若兰揽入怀中,说道:“怎么,舍不得?”
王若兰的语气变得很伤感,点头说道:“不错,自然很是舍不得呀,唉!一旦是得知你马上就要回到你父皇身边,奴家也就……也就……”
王若兰是想要说,从此以后兴许就各奔天涯了。
当真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而后再无瓜葛。
说起来也是十分简单的,王若兰毕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李恪可不同,李恪是大唐的亲王,拥有着一切。
李恪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将你带回去。”
此话一出,王若兰怔怔地愣了一下,问道:“此话当真?”
李恪耸了耸肩膀,说道:“又怎么不当真?”
便在这时,薛仁贵在一旁说道:“王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王爷那是一马难追……不对呀,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薛仁贵看向坐在他身旁的刘清峰问道。
刘清峰笑了,用手指着薛仁贵的鼻子说道:“五枪弄棒薛队长很在行,然而除此之外,还得看我刘某人。”
刘清峰看着王若兰说道:“薛队长是想要说,我们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既然都已经答应了王姑娘你,决计不会反悔。”
一时间王若兰好生感动,深深地依偎在李恪怀中,就连一时一刻都不想要离开李恪的怀抱。
此时窗外一阵清风徐徐而来,李恪深吸一口气,大感沉醉。
在这春风沉醉的夜晚里,一行人团团圆圆,本该美满,但李恪的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忧愁。